莫忘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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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12

【策瑜短篇|一发完的冬日糖块】让伤病员出手孙策你好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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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感冒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一时兴起加了个夜班,又一时兴起顶着寒风裹着单衣在路边吃了个夜宵,正好赶上入冬骤然降温,冷风肆虐,四周一篇风起云涌的景象,夜宵摊边的塑料盒、餐筷包装纸飞出了一种大片质感,于是就这么和流行性感冒病毒迎头撞上了。


       这也怪不得周瑜。毕竟孙策早在头天前就出差了,实在是没人管(得住)他。否则,他出公司那会孙策就会开车在楼下等他,想吃夜宵了车门一甩就行动力爆表地去给他买,实在拗不过他,两人便熄了火一起去,孙策会边走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给周瑜。这么一搞,光是靠放闪也能让流感病毒把自己的RNA打成结自我了断。


       现在孙策不在,周瑜只好自己下楼买药。不幸的是他对衣服的厚薄程度向来缺乏概念,套了件运动衫就出了门。


       以前孙策不止一次地跟他强调过,他就算把自己穿成一个球,那也是一个漂亮的球——可惜没能成功将周瑜洗脑。周瑜似乎对自己的风度有一种无意识的偏执,深冬也固执地想靠一件加绒风衣对付过去,因而再冷的天也很少看见他裹着大棉袄的样子。


       但男神不怕冷似乎也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定律,耿直如孙策,向来是不惮以最厚最重的羽绒服来包裹自己的。


       回顾过去的冬天,孙策曾不止一次因此而被周瑜无情地吐槽过。周瑜一直觉得孙策属于挺怕冷的类型,他记得孙策穿过一件银灰色的棉袄,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茶几边吃员工小姑娘倾情赞助的零食。明明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他却非要故意夸张地诠释一下寒冷,颤颤巍巍地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百奇,哆嗦着叼在嘴边。办公桌前穿风衣戴英伦风围巾的周瑜瞥了他一眼,“嗤”地一声被他耍宝的样子逗笑,轻飘飘地开口说了一句:


       “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像抗日片里冬日作战的八路军?穿着灰军装,窝在战壕里,颤抖的手点燃一根敌人尸体上搜来的烟。”


       对于这个绝妙的形容,孙策愤然起身,划开外套利落地一脱扔在茶几上,走过去撑着办公桌捏着周瑜下巴逼迫他跟自己共享完这根百奇。


       “罚你把这件衣服穿回家。”


       周瑜果断拒绝并推开他,整整自己的围巾,手背和指节因为低温的缘故更显白皙。孙策握住他的手背,突然就开始蛮不讲理起来,强行把那件厚厚的棉袄往他身上套,两个大男人从周瑜办公室一直拉拉扯扯到楼下,最终以周瑜败北、不情不愿地裹着棉袄回家作结。


       他曾一度对自己的冷暖有些严苛,认为穿衣留一分即可,大可不必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塞进过分温暖的绒袄中,惯坏了人的体质。


       但是孙策不同意。这个全世界最任性的男人,企图把全世界的温暖都加之于他身上。


       好烦啊他。


       周瑜走出楼道口,才发觉自己不知为什么一直提着嘴角在笑。赶紧收了笑容,又冷不防被户外的风吹了一个激灵。现在他后悔了,果然能穿多厚就穿多厚才是硬道理——他想,自己的体质,大概已经被孙策惯坏了吧。





       应付完药店导购小妹的搭讪再回到家,周瑜就头晕得只剩下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的力气了。


       额头发热,鼻腔堵塞得难受,整个脑袋像是被人装进了套子里,一呼一吸都很混浊。周瑜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翻箱倒柜找出体温计,费了好些功夫算是坐实了自己发烧的症状。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周瑜放弃了喝药的打算,都真正烧起来了再吃感冒药不过是自我安慰,还不如倒头昏睡过去一了百了。


       就近躺回到沙发上,周瑜掏出手机瞧了一眼,电量接近耗尽,他实在懒得再次下地去找充电器。离孙策回来还有起码数天,其间工作肯定繁忙,发烧这点小事也没必要给他通报一声。


       顺手扯过被子盖好,想来这床被子之所以会出现在沙发上,还是因为前几天孙策被自己赶出卧室委委屈屈地抱着被子出来睡沙发……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孙策又提出了什么床上的新创意,而自己恼羞成怒这么个过场而已。周瑜无声地翘起嘴角,任凭思念以胜过病毒的速率在身体里肆虐疯涨。


       他抬起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心想以前孙策生个小病可比自己能折腾多了,总是以“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为由,到自己跟前各种撒娇胡闹,,鬼知道几分真几分假,逼得他拿出自己听着都会起鸡皮疙瘩的温柔声音好生哄着。现在看来真不公平啊,他也想借着生病时的迷糊在孙策身上乱摸来着……


       眼皮渐渐下沉,黑暗中睡意渐浓,自我欺骗般地压下了发烧的难受感。周瑜调整到一个使自己不会头疼得太明显的姿势,昏昏沉沉睡着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在黑暗的客厅里无声地过去,就在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浓重,透过窗帘因未拉严实而留下的缝隙铺在地板上时,客厅的门锁被轻轻转开,有人推开门走进来。行李箱滑过地板的声音没有吵醒周瑜,那人似乎停住脚步往沙发上看了一眼,把行李箱靠在墙边,径直走到睡着的周瑜身旁,缓缓蹲下。


       “怎么在这睡了?”孙策心下疑惑,察看了一下周瑜的脸色,轻轻低下头去和他额头相贴,察觉到不对劲的温度后在心里斥了一声,“怎么搞的。”


       周瑜轻微地动了动,似乎已经感觉到有人在身边了。孙策在沙发边沿坐下,忍不住用手掌抚了抚他的头发,顺着发际到侧颊。他庆幸自己是跑上楼的,这么一来手掌也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运动而变得温热。周瑜的眼皮颤了颤,睁眼茫然地看了一下孙策的脸,又放下心一般继续不管不顾地闭上,不肯再睁开了。孙策怀疑他睁眼的那会还是在做梦,那眼神迷糊不堪,一片混沌,居然没对他的提前归家感到惊讶。


       眼睛是乖乖闭好了,可周瑜还不安分,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把脑袋往孙策那边靠。孙策赶紧配合他挪了挪位置,最后周瑜不客气地枕在了他的腿上。


       孙策无奈扶额:“......你这样我会硬的......唉算了算了,你爱躺就躺吧,我就受点折磨咯。”


       他就像被怀里这个睡得不省人事的人打出了一记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像一尊雕塑般肃穆地坐在沙发边,唯一的好处是可以肆意欣赏周瑜的睡颜——但他觉得这波不亏。





       周瑜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视野花了几秒钟调节清晰度,直到卧室天花板的花纹变得清晰明朗。手臂不酸也不麻,脑中的昏沉之意减退不少,他意识到自己这次养生觉睡得很不错。中途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某个出差在外的家伙,具体的细节却也记得不甚清晰。他抓过盖在被子上的外套从里面掏出自己的手机,才回想起它电量早已耗尽,略感失望也就索性作罢。


       只是睡得实在是有点久。他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有些不愿意接受现在已经是午夜的事实。这意味着他直接跳过了晚饭,而现在爬起来到一楼的厨房开火显然有些强人所难,他有种现在倒下去睡到明天再起来的冲动,但洗漱的欲望还是把他从温暖的席梦思上捞了起来。


       下地的一瞬间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过对于一个才从头痛症状中恢复过来的人而言,似乎没什么深究的力气。


       他揉着额头踏入卫生间,进门的那一刻,楼下的客厅传来一声重响。周瑜身形一顿,不免警觉起来,就像常人的第一反应那样做出了初步猜测:有小偷?


       紧接着又是一串轻重不一的碰撞声响起,这足以表明之前的声响不是偶然。周瑜脊背微微绷起来,决定下楼去探个究竟。他回身环顾了一圈二楼的房间,开始寻找能够当作防身武器的道具。要知道,除了孙策以外,周瑜还不曾向任何黑暗恶势力屈服过。


       卧室的衣帽架?不行,太长了,搬着走出门难免会撞到门框。书房的打印机?不行,且不说重不重,这玩意儿还是有点小贵的。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并不紧张,只是有种强烈的预感在催促他下楼,好像楼下有什么人回来了一样。


       最后周瑜拎起了台灯上带着铁圈的灯罩,面色复杂地看了看,抓在手里放轻脚步下了楼。





       当周瑜意识到这些诡异的声音来自于厨房时,一切为时已晚。


       他几步冲到厨房门口,里面极具冲击力的景象映入眼帘。锅里煮着的面条疯狂地翻滚着,杂乱的气泡几乎要顶开透明的锅盖。砧板上凌乱地分布着一些不知是残渣还是本体就有如残渣的西红柿碎片,旁边土豆块的形状简直让最伟大的抽象派画家看了也要自惭形秽,而且很明显制造者生疏的刀工给它留下了不少没去干净的皮,周瑜严重怀疑对方是因为找不到削皮器,而不得已选择了以这种削铅笔的方式来削土豆。周围响起了一圈厨房家电的嘀嘀声,高压锅、酸奶机、蒸笼应有尽有,如果这种声音也有感情,那么它们一定痛苦无比。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孙策回过身来看向出现在门口的周瑜,一手忙不迭地去关小灶台的火,另一手试图靠单手把戴着的烤箱手套摘下来没能成功,最后还是用牙齿咬了下来。周瑜注意到他身上还胡乱绑了件围裙,在一只手捂着脸笑表示没眼看的同时,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好奇地多看两眼。


       “别咬那个,脏。你当你摘皮手套耍帅呢?”周瑜边笑边调侃,上前帮忙把该关的电器都关了,娴熟程度完全是孙策拍马也追不上的,“孙大厨师,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想做中餐还是西餐。”


       “都做啊,你不是生病了吗,病人就要多补补。”孙策随口答道。


       周瑜被他惊了一下,这种突然发现自己是罪魁祸首却异常感动的滋味实在有些微妙。他转开高压锅上的旋钮放出些蒸气,掀开锅盖后努力辨认出那确实是某种营养粥。


       “呃,结果不太理想,你先喝点药?我烧了热水。”孙策信心满满地去拔下烧水壶边的插头,手碰了碰烧水壶却发现是凉的,不禁皱起了眉头,“坏了?”


       “插错插头了白痴,不然你以为蒸笼的指示灯为什么一直亮着?你当它是人工智能alpha狗吗?”周瑜发现自己永远会被孙策弄得哭笑不得,这回也不例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你不知道我回来了?”孙策略微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那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在一楼的客厅睡着,从二楼的卧室醒来?移形换位么?”


       “.......我忘了自己睡在沙发上了。烧糊涂了。”周瑜咳了一声,不敢去细想孙策是用何种方法把自己弄上楼的,“还有,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惊喜嘛。比起那个,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孙策朝周瑜手里的台灯罩扬了扬下巴,表示不解。


       “......”周瑜尴尬地瞧了一眼手里一直忘了放下的防身武器,在还没想好该怎么搪塞过去时,被凑上来的孙策搂住了腰,紧紧吻了下去。





       最终周瑜接手了那锅还能抢救一下的面,在孙策迷弟般钦佩的目光里切了几片形状完美的西红柿放进去,撒了点葱花肉末,再打了两个蛋,盛了热气腾腾的两碗。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病是不是真的就这样奇迹般地一下午便痊愈了,但至少在氤氲的热气里和孙策接吻,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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