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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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同名
2018-06-20

[策瑜校园]光阴四溅(中)

修文途中换换口味,赶紧让这俩小少年谈上朋友。
希望大家多多给评论,用评论表达磕糖的开心之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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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汇演有惊无险地圆满结束,一行人吭哧吭哧把乐器搬回音乐教室,特意往小公园里的林荫小道绕路跑去洗手间卸妆,一路上甚是低调,还是喜获了一打写满联系方式的纸条。


洗手间里,周瑜把纸条塞进兜里——他是那种人前人后都很尊重他人的人,即便不会真的去联系,也不会把女生给的纸条随手乱扔。他倒了点卸妆油拧开水龙头洗脸,掌心抹过俊脸后一抬眼,孙策正好把身上那件骚得只能当当演出服的印花夹克给扒下来,挂在臂弯,抬手拽了拽内搭白衬衫的领子,一身少年气又给他分毫不差地捡了回来,随意一笑又是一片铺天盖地的阳光。


之所以要笑,是看见周瑜卸个妆把自己卸成了个大花脸。乐队的男性成员没人愿意化妆,架不住演出需要,才有了这么个全新体验。音乐社长管杀不管埋,只管化妆,不管卸妆,丢了一瓶卸妆油让他们自己拿水糊脸,谁卸干净算谁本事。


“这儿,”周瑜从镜子里看向用搓抹布的粗暴手法神速卸好妆的孙策,点了点自己的眼角,“眼线没洗干净,有点黑。”


“哪里?”孙策下意识抬手去揉,参考的却是镜子里周瑜的动作,左右不分地揉错了边。周瑜顺势从水池前转过身来,伸出手抵达孙策脸边,不着痕迹地顿了顿,只似有若无地用食指指节蹭了一下他的眼角:“这。”


“我一手油,就不碰你了。”周瑜旋即笑了,摊开手把沾了卸妆油的五指给他看。光滑的指腹泛着光,人也笑得特别良善。


孙策愣了愣,默默地揩掉那层脏兮兮的眼线。他直觉周瑜刚才是想用拇指帮他擦掉的,只不过这动作在同性之间有点太酸,这才中途改道儿的。


他用力闭了下那只眼睛,接了捧水往脸上拍。脸庞一片冰凉,眼角温度却有些高,局部地区高达40℃,不太妙。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特小学生地往周瑜脸上弹水,以缓解一下尴尬气氛,鼓手甘宁和贝斯手乔珩恰时围过来,明里恭维暗里取笑地给予孙策臂弯处的夹克以高度评价,并很快切入下一个话题:庆功宴。


忙活了半天,大家都或多或少用了嗓子,晚上再来大鱼大肉未免有点吃不消。乔珩提议不如找家面馆,众人自然没有反对意见,一致敲定吃面。


不料到了面馆,周瑜运气诡谲,随口点的汤面一端上来竟是一碗飘满辣椒的岩浆类似物。孙策挺没良心地捶桌笑了好一会儿,说咱们主唱今天还挺非,乐器出故障点餐出意外,收获周瑜瞪视一个,这才用筷子柱着桌面把笑弯的腰给撑直了,抬手拖着碗沿把自己的清汤排骨拉面跟周瑜的那碗调换一下说,我这碗不辣,你卖声这么久,吃点儿清淡的。


周瑜从三岁起就知道自己不吃的东西给别人很不礼貌,这会儿也两难了,总不好让同学代替自己痛饮岩浆。于是干脆召唤来服务生,又点了几碟能填肚子的小菜,把岩浆往桌子中央一推,说不如来猜拳吧,输的吃一个这里头的辣椒。


此举得到乐队所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成员的支持,可见周瑜是个一般不搞事,搞起事来连人带己一起搞的主儿。那晚上全乐队人都很尽兴,好好一个猜拳玩得如同白刃战般刺激。大家都是江南菜系陶冶出来的嗜甜分子,这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人仰马翻。乔珩辣得不停用手在嘴边打扇子,被甘宁不小心一撞,撞得这妞儿直接失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甘宁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辣得嗷嗷直叫,化身一匹来自赤道几内亚的狼。


孙策沉痛地靠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罐白水,看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个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倒是周瑜从善如流,自己鼻尖嘴唇都红着,辣得话都说不出,还在一旁无声地笑得可人,可谓身残志坚。


孙策瞥了他一眼,发现其实这小子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正人君子,熟人面前有时候还挺会耍点贼心眼儿的,贼可爱的那种贼。


比他想象得有趣。


他的眼角又开始发烫,那是周瑜的指节蹭过的地方。







孙策跟周瑜互加了联系方式,高中生用手机时间不多,但他们这个学校有点不一般,百年老校,还一直很努力地在往民主自由那边靠,规定成绩达到年级前百分之十的学生可以把手机带进学校自行管理,有个性得很。


有次别人无心问起,孙策随口说自己跟周瑜演出结束后就联系不多,只是每天互道晚安而已。四座听了一耳朵他这话的都惊了,这叫哪门子的联系不多?那些个早恋的成双成对的可都没有这么腻歪。孙策自己毫无自知,随口一说就真的是随口一说,说完以后继续转着手里的笔写导数题,坦诚得心无旁骛,钢铁得叫直男羞愧,让人实在是遐想不下去。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不同班的两人,认识之前都觉得对方陌生,怎么想都肯定从未见过,可认识之后,却好像怎样都能偶遇。交个作业能碰到你,查个值周能碰到你,校门口买杯奶茶也能碰到你,就连跟食堂大妈理论这一勺肉太少时,也能在玻璃的倒影里看见你在后面排着队轻轻地笑。


笑什么笑。孙策抬起手,冲玻璃倒影里的周瑜挑眉一笑,中指比到一半还是卡住了——他就是没办法像对待其他兄弟那样肆无忌惮地面对周瑜,于是只好夸张地做了个捏起五指晃晃拳头的动作,看上去毫无威胁效果。


周瑜正叼着筷子尖腾出双手端汤,见此轻轻咬了咬牙齿,让嘴里的筷子朝孙策的方向翘了翘,也不知是挑衅还是打招呼。孙策知道这要看在那些女生眼里,指不定还怪萌的。


……看在自己眼里也没差。


巧遇不缺,但其实当时两人很少坐同一张桌子,都是各自跟自己班人坐。后来想想,竟像是默契而无心的克制——因为这短短的一个照面,就已然爆开了无数的欢愉,告罄了几乎所有的理智和耐性。再不转身,就再也没人能拉住他们执意往前迈出下一步。


高一上半年结束,也就迎来了文理分科班级重排。周瑜这种各科都拿得出手的人自然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根据自己的兴趣来就好,然而孙策并不。继钢铁直男一词问世以后,他们学校还独创了“钢铁理科男”这样的说法,几乎就是为他这种人量身打造的。


此人曾有过这样的壮举——文理分科前所有科目都排了课程,他在历史课上趴桌睡觉,被老师突然点起来回答古代帝王改元变号一般遵循什么规则。可惜前半句话都被睡梦给吞了,只剩“变号”“规则”两词影影绰绰地猫着腰钻进了耳朵。孙策自动将问题的余音一回放,想都没想,当即拍桌而起:“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历史老师差点没把粉笔给吃了。


这个笑话在年级里广为流传,直到分科结束,新鲜出炉的理科实验班教室里,周瑜看着在自己右手边的课桌上放下书包的孙策,还是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件趣事。


自己可是摊上了个做梦都在想三角函数的人才啊,周瑜无意识地翘起嘴角。


“笑什么呢?”孙策手肘搁在椅背上,很不见外地瞥了他一眼,“今晚晚修夜宵吃什么,还按那张表来?”后半句话是和旁边几个以前就跟他同班的哥们儿说的。


“你们班还有集体吃夜宵的习惯?”周瑜好奇他们这传统。


“可不,”孙策掰着手指,“我们列了张夜宵作战计划表,周一煎饼果子,周二凉皮,周三烤面筋,周四……顺路带周四夜宵的是谁来着,读文去了吧?要不换一个品种?”


……还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们要不也帮我带一份吧,到时候我把钱给你们。”周瑜挺友好地说,他倒是有意加入集体活动。


这话出来几个人安静了几秒,一时间没人接话。周瑜不了解,孙策原来那个班男生集体行动是惯例,系兄弟就同进退,一般不太会有谁坐在教室里让哥们儿帮着跑腿,给再多钱也不会——通常只有某位兄弟的女朋友才能享受这种特权。周瑜这么问,有点儿“不懂规矩”,但也着实不能怪他。


“行,你有什么忌口的没?”几秒过后孙策接口,没事人一样自然地揽过周瑜的肩膀,看上去仿佛只是为了顺道看一眼他桌上摊开的教科书标题叫什么似的,“辣椒?香菜?”


周瑜毕竟人聪明,从刚才几秒的安静里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提议的不妥之处,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先说好,不是白帮你带的啊。你给我……”孙策整个人夸张地往他身上压过去,故意挤得周瑜上半身歪到过道中间,像个神烦的小学生一样在他耳边说,“……补英语吧。”


众人鸦雀无声,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的书,觉得策哥这话里的调戏之意简直声声入耳,字字诛心。







星期四晚修吃什么的问题在周瑜提出帮大家带自家楼下的特色肠粉时得到了解决。一星期的开小灶清单又添新花样,夜宵小分队皆大欢喜。


经过几周磨合,周瑜很快发现了做孙策同桌的乐趣。这个人并不是不喜欢什么课才在那节课上睡觉的,他对所有课都一视同仁,该睡的就睡,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他。按他自己的话来讲,学不来的课要睡,因为听也是浪费时间。学得好的课要睡,因为听更是浪费时间。


很有道理,但是也很欠几枚粉笔镖治治脑子。


周瑜会帮孙策打掩护、在他睡醒后把遗漏的笔记借给他抄,甚至免费帮他分析这节课老师提到的知识点里有哪些可能是他不熟悉的、哪些又是他绝对已掌握不必浪费时间回头看的,但有一条原则:绝不在孙策上课睡觉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时给他任何提示,非常地铁面无私,弃江湖情义不顾。个中原因,却得到全班人一致赞同,因为孙策每逢睡醒,必出金句。


“这道题应该怎么分情况讨论?”一道排列组合题列在黑板上,数学老师习惯性自问自答,“我们可以先分出恰好取一个红球的情况,是什么式子?……对,再分出恰两个的情况,然后是恰三个,恰四……孙策,你给我起来回答一下,恰四什么?”


孙策揉着眼睛把自己从课桌上撑起来,双目茫然地断着片。他下意识瞥了眼自己左边的空座位,还是没能捋出一个使大脑正常运转的思路。


老师气极,也不管自己的问题通顺不通顺,又重复了一遍:“恰四什么?”


习惯了同桌铁面无私的孙策早已不稀得听他人江湖救急的小声提示,外加起床气作用下刚得要命,当即心一横,朗声答道: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那天早上周瑜生病请了一会儿假,刚刚好在这个时候背着书包走到门口,正巧把他这句掷地有声的回答听了一耳朵,被里头巨浪般的哄堂大笑给照面一掀,自己也笑出了声。他跟被勒令出来罚站的孙策在门口迎面撞上,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孙策发现他脸上还有些生病的红晕。


“一江春水,哦?”里头笑声还没歇,周瑜趁此打趣。


“算好时间来的吧?”孙策斜睨他,自己嘴角也撇着,这笑法显得有些痞。


“孙策!还站那眉什么来眼什么去?”老师又喝斥了一声,其实方才那下老师也忍不住笑了,这会儿气早消了,只是对于孙策这种皮到不行的学生会下意识多训两句而已——可想而知,这声爆喝再度引发哄笑。


孙策的目光在周瑜那张英俊好看的脸上滑过,迅速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含着的笑容收敛起来,错身而过。他突然觉得,自己今早的烦躁、倦怠,好像都有了解释。


“是我的一江春水没来啊。”他悠悠地想,靠在瓷砖墙上仰头朝云翳吹了声轻飘飘的口哨,好像它能旋转着绕上云端。







“诶,周瑜,所以到底是眉什么来眼什么去啊,哦?”后桌鲁肃在课堂上悄悄拍周瑜的肩,试图让周瑜用后脑勺看见自己戏谑的挤眉弄眼。


“咳。”


“问你呢,你俩对什么暗号了?”


“咳。”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我生病呢,咳嗽还不正常啊。”


“感冒还没好?”


“咳。”


“咳你个头啊,怎么你也耍无赖啊。”鲁肃气笑,又拍了下他肩膀。







自从进了同一个班,放学两人基本就固定了搭伴回家。孙策自行车借给了电瓶车没电的太史慈,毕竟自己家比太史慈家离学校近些,走一走不碍事,周瑜推着车陪他走。


路上孙策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病完全好了,闲聊半程铺垫来铺垫去,终于故作无意地起了个话头:“周瑜,你觉得你是那种有人喜欢你你却很难察觉到的人吗?”


就像分析成千上百个化学反应那样,他问出这话时,脑袋里强大的逻辑早已瞬间排好兵布好阵。孙策做事很少考虑这么多,但这回他用了个小计策,一个言语上的小小试探。


他说这话毫无征兆,简直是突兀,是个问出来就不打算让人按照题目意思回答的问题。一般人第一时间会有两种答法,或者说,两种下意识的反问。如果周瑜回复“是吗?”——说明他只对问题本身感到莫名其妙,而并不关心到底有什么人喜欢自己。但如果他反问“有吗?”——则说明他更看重“有人喜欢他”这件事,并非完全没有兴趣。倘若是前者,孙策只得考虑暂时鸣金收兵,从长计议。而倘若是后者,那么他将立即着眼下一步,做好决心展开全面攻势。


“是吗”或者“有吗”,一字之差把他的心拽到嗓子眼,做好准备去迎接一个决定性的转折点。


周瑜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了一瞬间,一个看上去心无旁骛、无甚可圈可点的瞬间。


然后周瑜说:“不觉得。”


说完他转过身去,骑上车走了。


物质混合、爆炸、电离,所有反应搅在了一起,把他提到舌根处的心脏猛然推回胸腔,又“嘭”地一声炸成星星点点的碎絮,飞速飘转,堵满了他的心房。在一道二选一的题目中,有人选了C扬长而去,徒留一个孙策愣在原处,不知如何应答。


这句坚定到有些用力的“不觉得”,看似正常无比,在旁人看来才该是这个一般疑问句二选一的正确答案,然而此情此景下,却等同于一句话——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察觉到了。”


孙策狠狠揉了把自己的脸,看着周瑜骑远的背影融进余晖里,他下意识陡然往前冲了两步,才发现这小子跑得比谁都快,撂下重磅炸弹就走,按两人这一骑一跑的速度差,他得反着追才能指着地球是圆的跟周瑜正面碰上。


退回一步,孙策一转头,锋利的目光刮到旁边摊鸡蛋饼的小推车上,摊主一愣,下意识握紧了锅铲,还以为这人高马大的高中生要抢他的三轮车去追人。


孙策叹了口气:“老板来俩煎饼果子,打包我带走。”


这一声长叹带着难以掩抑的笑意,简直是少年人的特权似的,不为生计不为苦,不为无奈不为愁,反而有着极致的愉快和喜悦。


干脆判零吧,他想。让这个优等生光荣落榜,好抛开一切都不顾,跟自己去浪迹天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分班前的机缘巧合,分班后的朝夕相处,所有一切都像是无法解释的玄机,偏偏互相关联起来,就成了时光蕴藏的妙理。如连叶成林,绿海繁城,他甚至不需要刻意修剪,便会恣意生长。


孙策想起分班没多久出的一件事。他初中那会儿成绩不行,其实是因为不学好,仗着天赋高身手好,架打过无数,基本上一只脚踏进了混子的生活。后来被老爹痛揍一顿,醒悟过来浪子回头,发狠学了一阵,算是凭借聪明厚积薄发考上了省重点,这才一开始没分到实验班,而是划到了后面的班级。


只是跟过去的人难免会有些牵扯,也保留了些恶习。那回刚分班没多久,有以前认识的不三不四的同龄人来高中找他,他险些又被拽回从前那个深渊。那段时间,他重新捡起了烟瘾,跑到顶楼空教室外的走廊那儿偷偷抽。


孙策正捏着烟,突然听见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警觉地一回头,见周瑜拎着本书跑上来,气还没喘匀,便几步走过来抢走他手里的烟夹进书里。


又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值周老师出现在楼梯口,看见他俩劈头就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啊?我们在背英语。”周瑜回头摆出一副错愕的神情,扬了扬手里的英语书,又指了指孙策,“我同桌让我帮他背单词,顶楼安静些,不可以吗老师?”


“可以,你们背吧。”值周老师摆了摆手直接转身下去了,大概也认识周瑜这张刷完了光荣榜又刷女老师话题榜的脸,边走还边嘀咕,“那些臭小子就喜欢躲顶楼抽烟,每天都要特意上来抓,要是人人都是上来背单词的就好了……”


待突击检查的老师走远,孙策来不及说话,周瑜便捧着书瞪了他一眼,摊开书给他看了一瞬书缝里的烟头,又“啪”地一声合上:“归我做书签了,再不戒你试试。”


那天孙策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跟着周瑜下楼回教室。放学周瑜做值日,孙策独自一人回家,又跟那几个狐朋狗友在林荫道上撞见,对方递烟过来要勾肩搭背,孙策瞥了烟一眼,又瞥了对方一眼,单手按着对方肩膀错身而过:“不用了,以后别来了。”


“什么意思啊策哥?”


孙策背朝他们摆摆手:“老婆不让,回吧。再来我就不抽烟了,抽你们。”


初夏气息浮动在少年的衣角和袖口,林荫道上连叶成林,绿海繁城。阳光灿若流金,连缀在茂密的叶间,每一处倾洒飞溅,都像是化自无限动人的光阴,照亮了旧时未尽的尘霾。


从此蝉鸣如啸,万壑松声皆是情语。







“大哥,醒醒,”甘宁端着肠粉凑过来,看着孙策桌上摊着的作业本,红叉遍地,战况惨烈,“8012了,数学亡了。”


彼时早已脱离烟民身份的孙策这才把自己从回忆的神游中拖出来,盯着面前被俩煎饼果子压着的几乎全错的数学作业本,把对爱情的思考转化成对学习的忧虑:“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应该复读?”


“哥,醒醒。”甘宁语气满是难以置信,惊到又重复了一遍老台词,用筷子尾戳了戳孙策刚才自批自改用的那本答案,“你拿的是语文选择题答案,改的是数学选择题。想什么呢?思春思成这样啊?”


是啊,不能再想了。已经肖想得这么深,再不早恋就晚了。


孙策:“……算了吃你的肠粉去,周瑜呢?”


“他不是晚修下课都要去操场跑步的吗,刚去啊。”


孙策把笔一丢,起身就要往外走。甘宁完全不明所以,赶紧逮住这个仿佛吃错药一样的人追问了一句:“这么急找周瑜干嘛?”


孙策给了他一个冷厉而决绝的眼角余光,伸出手,仿佛下一秒就会打出灭亡半个地球的响指一般——拎过椅背上挂着的外套,转身奔出了教室。


还能干嘛?告诉他8012了,数学亡了,再不找男朋友就晚了,因为男朋友数学还不错。还有我刚才思春在思谁,希望他了解一下。


了解一下我是喜欢你喜欢到什么地步,才下定决心来祸害你这人间珍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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